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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9章 4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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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9章 44

第二個人——陸言熙進來的時候, 正好看見時晏之坐在火堆旁操弄火把,明亮的火光仿佛在向上伸出舌尖舔舐著時晏之的臉龐,面容秀麗而明艷, 輝煌而大氣。

如雪一般厚重的大氅披在他的身上, 墨色的發絲飄在他的耳廓周圍,垂落在他的肩上。

倒是把陸言熙看楞了, 雙腿像是被釘在水泥地裏, 一動不動地杵在門口。

時晏之註意到門口的動靜, 散漫地擡起頭, 看向陸言熙:“你不進來烘幹衣服嗎?正好孤找你有事,孤的時間很寶貴,不要浪費孤的時間。”

陸言熙聽到這句話後,為了不讓時晏之生氣, 迅速拔腿坐到時晏之對面的木樁上,本想脫下濕透的衣服,但是每當他想起坐在他對面的人是時晏之的時候, 沒來由感到有些羞恥。

時晏之看到陸言熙這副模樣, 覺得有些好笑,用手撇開額前的碎發,用清亮的眸子看向陸言熙, 隨之冷笑了一聲:“這裏又沒有外人, 你在害怕些什麽?害怕孤?你不是喜歡孤嗎?連身體都不願意給孤看算什麽喜歡?你的喜歡可真不值錢。”

“不,不是……”時晏之都還沒說完,陸言熙就慌忙出聲, 手上的動作沒斷, 像是為了反駁時晏之的話,連忙解開濕淋淋的衣服上面的扣子, 動作迅猛地脫下衣服,“陛下您別生氣……”

等他脫完衣服,把衣服放在木架上,如坐針氈地雙手交叉,雙手上長長的指甲交錯、磨蹭,怯生生地低著頭,不敢直視時晏之雙眸,忐忑又急性子地用腳踩著地面。

陸言熙的身體很幹凈,肌理勻稱,膚色白皙,腰腹精壯有力,確實是屬於少年意氣風發的模樣。

不過這樣的身體時晏之見得太多了,不免會感到乏味,少年時代的他可能會喜歡這樣優美的四肢纖長的軀體。

可那早已是過去,現在的時晏之更喜歡強壯的孔武有力的小麥色的軀體,這樣的軀體才能承載他的猛烈攻擊,很刺激,難道不是嗎?

盡管陸言熙的軀體尚且顯得十分白切雞,但他的這張臉無疑彌補了他的軀體不能帶給時晏之的視覺刺激。

說著,時晏之站起來,緩緩走到陸言熙身邊,手指不由得撫上陸言熙身上的比較敏感的位置,“看陸小侯爺細皮嫩肉的,孤原以為你的身材沒這樣好,今日一見,真是讓孤刮目相看,雖然也沒好到哪裏去,但也遠超孤的意料。”

陸言熙被摸到敏感點,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抖,面容浮現出一抹緋紅,起初聽見時晏之的話語的時候,內心有些竊喜,覺得自己這麽多日的鍛煉不是白費,但聽完後情緒再次變得有些低落:“是嗎?陛下放心,我會繼續努力鍛煉的,下次爭取讓陛下有個好的觸感。”

“下次?”時晏之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,輕笑了一聲,在他看來,陸言熙有沒有下次機會還是個未知數,不過考慮到對方的自尊心問題,並沒有直說,“或許吧,如果有那個機會的話,希望你能和你所說的一樣。”

“這麽敏感的身體,身材如果能更好點就好了。”時晏之語氣輕柔,目光流露出溫柔、暧昧的光輝,輕而易舉地碰到陸言熙的隱私部位卻能全身而退,猶如最優秀的舞者在刀尖上起舞,仿佛游刃有餘,一舉一動都充滿優雅,輕柔的話卻在下一秒戛然而止,轉向犀利的語言,“先不說這些,來談談別的,孤需要你幫孤做件事。”

……

陸言熙依照時晏之的吩咐走到那面壁畫面前,雙臂撐在墻上用力推,卻始終不見震動:“陛下,您確定這面墻能推動嗎?”

“自然,你不相信孤?”時晏之站在一旁挑起眉頭,興致盎然地看向陸言熙,“是你不用心?還是沒能力?看來孤得找其他人試試了。”

“別啊,陛下,您讓我再試試,沒準就推開了。”陸言熙苦苦要求,像只可憐兮兮的寵物在期盼著主人來臨,轉頭就把註意力放在墻上,使了吃奶的力氣挪動,但依舊紋絲不動,因此,他不免有些挫敗的感覺。

時晏之目睹全過程,已經知道結果,淡然決定道:“算了,你也努力過了,既然沒用的話,你的衣服也烘幹了,那你就穿好後出去吧,找下一個人過來。”

“啊?陛下……”陸言熙還想再說什麽,卻看見時晏之朝他瞥過來的冷冽的眼神,只好乖乖閉嘴,去火堆旁穿好衣服就出去了。

等到下一個人——時聞鈺進來的時候,他沒有陸言熙那麽忸怩,直接在火堆旁脫了濕掉的衣服,可能是出去的人跟他說了情況,所以沒有說別的話題,直接向時晏之挑明壁畫的事情。

“皇兄,您前面找了蕭瑜和陸言熙兩個人幫您挪動這面墻壁都沒成功,但您還是在嘗試,難道這面墻壁對於您來說有什麽玄機嗎?”時聞鈺走到時晏之的面前,因為時晏之坐在木墩子上,所以他不由得蹲下來,仰頭看向時晏之,神情虔誠端莊,目光專註清明,“請您告訴我,我或許可以幫您,我也願意替皇兄分擔一些煩惱。”

被他凝望的時晏之緘默許久,須臾間冷不丁發出一道笑聲,深邃的眼眸回望著時聞鈺,口吻循循善誘:“你真想知道嗎?”

“能幫上皇兄的話,這會是我的榮幸。”時聞鈺以堅定的眼神回應了時晏之,“皇兄為我和懿歡所做的夠多了,該換臣弟分擔皇兄的負擔。”

說得倒是有理,但——時聞鈺到底來說不算時晏之的骨肉同胞,時晏之以前所做的事不過是出於她們是他的骨肉同胞,不是為了具體的人士。

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時聞鈺不是,時晏之可能對他和之前對待蕭瑜他們並無什麽兩樣,就是可惜了,沒有如果,他真正的骨肉同胞到現在都還不知所蹤。

時晏之看向他的眼神在此刻徹底冷下來,驀地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:“墻上的壁畫不就已經清楚地告訴你了嗎?”

時聞鈺聽到的同時察覺到時晏之臉上的表情,心底不知為何莫名就被刺痛了一下,但他現在無暇顧及個人的情緒,只能匆匆掠過一眼時晏之臉上的表情,看向墻壁上的圖畫。

時晏之一邊裝作不甚在意的模樣依舊坐在木墩子上,一邊默不作聲地觀察著時聞鈺的情況。

從整體上來說,時聞鈺確實是個很聰明的人,這是第一個註意到壁畫的人,且很快就得出了結論,雖然有前面的人的提醒,但無傷大雅。時晏之眼底劃過一絲驚艷。

該說不說,時聞鈺確實……不愧是前朝太子的唯一血脈,時晏之小時候就從他的姐姐那裏聽聞過前朝太子的故事。

那位前朝太子天資聰穎、悟性過人,仁愛寬厚,賢良方正,如果沒有他父皇的話,應該會成為一位明君。

通常來說,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,再君子的人都會有那麽幾個缺點,不是在私人生活就是個人情感上。

可是這位太子沒有,他不僅在個人操守上高尚雅正,並且潔身自好、從不沾染色戒,這麽多年來只有太子妃一人,還是青梅竹馬。

只有一人的結果就是血脈稀薄,所以可以這麽說,除了兩個已經被殺掉的太子孩子以外,時聞鈺是這麽多年來太子和太子妃唯一的血脈。

當然,這都是陳年往事了,先不談這個,時晏之先把註意力全都放在壁畫上。

“所以……這面墻後面是前朝的珍寶?”時聞鈺心有疑慮地出聲,回過頭望向時晏之。

“既然知道了,那就幫孤試試能不能挪開。”時晏之優雅地交疊雙腿,朝他使了眼色。

“壁畫上不是說有陣法作為障眼法嗎?如果皇兄想要找到墻壁後面的珍寶,必然要破解陣法,可我們從未學過與陣法相關的知識。”時聞鈺如是回答。

聽起來是在退縮,但時晏之卻從中聽出了其他的意思,眼神一凜:“孤知道有陣法,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?”

“我們人族不知道這種玄奇的事情很正常,所以自然也不會有人專門修煉,但非人族就不一定了。”時聞鈺意有所指地看向山洞外,“皇兄身邊不是有個鮫人嗎?好像還是海皇,既然是鮫人海皇,那麽他肯定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,您不如叫他來試試?”

果不其然,時聞鈺話裏的沖突目標是阿諾斯,不過時晏之並不會思考這是他們情敵之間的對抗還是挖坑,只知道時聞鈺的話確實給了他一個方向,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:“你說得對,那就等他們都回來後再試試好了。”

“而你——如果衣服幹了的話,你也和他們一樣出去吧,畢竟你們每個人接下來所吃的食物和你們所找到的食物的數量相關。”時晏之狀似憐憫地看了他一眼,卻又充滿天真的惡劣,“加油吧,弟、弟。”

明明語句中充斥著戲謔的玩弄的意思,在時聞鈺聽來卻像是丘比特之箭,紮中了他的心房,心臟劇烈地“撲通撲通”跳動起來。

可他又確切清楚這是時晏之要求他離開的話,心跳突兀地空了一拍,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疼。

可是他的酸澀、疼痛對於時晏之又算什麽呢?他的皇兄從不會把情緒花費在無聊的人身上。

而他,就是這樣一個無聊的人。

“皇兄,你還真是無情。”有了解決的辦法就把人輕易踢出去,能不無情嗎?時聞鈺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時晏之。

“嗯?”可能是時聞鈺剛才的聲音低沈,時晏之並沒有聽清,試探性的看向時聞鈺,含糊不清地發出一個黏黏糊糊的音節。

“……沒什麽,既然皇兄已經想好了,那臣弟也不多留。”時聞鈺慶幸時晏之沒有聽清,不然他肯定會離時晏之更遠,無力地哂笑,否認剛才的事情。

然後時聞鈺不敢有過多的停留,迅速換上衣服,比前面的所有人都要快,像是腳底抹油又像是時晏之是什麽吃人的怪物一樣迅速從山洞溜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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